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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花开时回校

http://www.mipang.com时间:2010-12-04  来源:米胖旅游网  点击:3712
紫荆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不知怎么弄得和香港的市花同名,但我怀疑它们不是同一种花木,因为我的学校在北方,气候与香港的差异应该很大。

香港的市花好象是个六瓣的图案,能画出图案来,想必花应该不小。我们校园里的紫荆花好象没谁注意过到底是几瓣,那不是一种单朵、单枝的形象,而是在枝头密匝匝、紫艳艳地挤成一束。紫荆大概得算灌木,高矮和丁香相仿,却远不如后者栽植得那么普遍,就是在我们那个推举它作校花的地方,也不是到处可见。主楼前面好象有几棵,朝阳背阴长得挺茂盛,每到四月临近校庆就开得红红火火,传说校花就是由此而得名。

我念过书的那个学校校园很大,地处城西北郊,上风上水,土质特别好,地下水位也高,温和湿润,很宜于花木生长。我刚入校时,除了那些历史悠久的建筑外,还很少建什么新楼,一进门一条长长的林荫路,走半小时才见得到头,路两边多半是高高矮矮,未曾整理的树林,晚间有时赶作业从专用教室出来,在骑车回宿舍的路上感觉都渗渗的。连校园西部那个被好多人疑为某文学名篇场景的长满荷花的池塘,那时围绕的也只是一座杂草丛生,遍布灌木丛间或也长着一些大树的荒岛而已。学校的作风历来实在,校方发给我们新生的地图上就赫然印着那里的大名“荒岛”,所以也怪不得大家这么叫。

我们系里有一门叫“园林植物”的课,是必修还是选修记不清楚了。授课教师是我们业内一名蜚声国内外的学界泰斗的那位和蔼可亲的夫人。这位年长的女教授特别喜欢放幻灯,每到上课时就关灯拉窗帘,然后在一团漆黑中向我们宣讲那些色彩艳丽的画面:“看,这是红色的郁金香”、“这是黄色的郁金香”……几节下来,大家就坐不住了,春光明媚的日子,青春飞扬的年纪,关在黑屋子里可真不是个滋味。很快抗议声就此起彼伏,说先生我们学这个专业的又没一个色盲色弱,难道红的黄的还分不清,用得着您这么讲?

于是先生就真的领我们出去了,去了植物园,去了香山,但去得最多的还是我们那个花木繁茂的校园。我们跟在她的周围,认树、认花、认草,体会那堆山叠石甬路拼图的韵味,欣赏那小河流水卵石砌就的驳岸。在那片供校长办公的地道中国古典宅院的门楼前,穿过石桥是一片如茵的绿草和茂密的树林,有银杏、有元宝枫、有侧柏、有国槐……先生一一指给我们看,告诉我们如何区分迎春和连翘,讲给我们到底有多少种芍药和牡丹。从先生那里,我知道了这很美的校园是在原来的皇家苑囿遗址上建的,房舍虽早毁于战火,土里的花籽却留下了。我才明白校园里的野草为什么也与别处不同,在蜿转曲折的小路旁总能看到一丛丛粉的、蓝的、红的、紫的喇叭花在开着,朵儿很大,还有草地上随意长着的“匆忘我”,花儿淡蓝,随着轻柔的风儿在颤……

我回来了,回来看看。在这“五·一”假期的一个阳光很好的、天很蓝的日子里,我又回到了这个有银杏、有侧柏,开着紫荆花儿的校园。这里的楼比原来多了,地比原来大了,草比原来绿了,路比原来整齐了,景点也比原来讲究了。荒岛不再荒了,亭台楼榭地修茸一新后公然用了那篇文学大作的名儿。

我喜欢现在的校园,但我更怀念当初,怀念那一种荒凉和单纯。我又到先生当初领着我们看树的那片林子里去了,去找一种不知为什么这么些年来总也放不下的感觉。那里现在管理得更好,一尘不染地整洁。我们认过的树应该还是这些棵吧?可我已经认不出了,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我们在走,树在长着。我很想找一棵叫“明开夜合”的古树,我敢肯定我在当初的校园里一定见过。

我没有找到那棵萦绕于心的“明开夜合”,但我看到了好些个的紫荆花,在校园里,开得红红火火。